五十六、鬼军

仙霞派,紫霞殿内突然大钟急响,传遍仙霞派各角落。仙霞派众门人皆大惊失色,此钟声乃派内遇上重大事情发生而召集门人的信号,自从屠魔大战到今天,才第二次响起。

各门人放下手头上的工作,皆默无声息地向紫霞殿集合。

紫霞殿内各门人依辈分而排,一点也没有乱了秩序。只一盏茶功夫,上千门人终于集合完毕。

仙霞派分5个系别,即丹药、传功、纪律、铸剑和通灵,分5个长老负责管理,服色也各有所不同,丹药碧玉绿、传功大地褐、执法浮云白、铸剑穹苍蓝,以及通灵牡丹红。

只见殿上各人分系别而立,白色占了三分一,褐色其次,丹药居三,而蓝色排末。以此可见仙霞派的势力倾向。

待各门人排妥,长老依次出现殿前,传功长老旭怛子坐首座,而执法长老与通灵长老则坐下席。传功长老望了望空着的掌门之位,转身向众门人朗声说道:“本座得到消息,本派将受到鬼界大军攻击。”

旭怛子说话平稳,但此消息却让门人大吃一惊,各人忍不住发出各种不同声音,却都显示同一种感觉——惊吓。

“本座召集大家到此,就是为保卫我们仙霞派,我派创派至今已有百年历史,我派的实力也不至于会输给了本来就不属于六界内的鬼界。”旭怛子说完一扬手,一股灵力向大殿门口击出,门外一棵巍巍老树应声而断,轰然一声倒地,断口平如刀削。

此一举让各门人都为之一振,轰然叫好。守粹虽目不见物,但他心里可明白地紧,旭怛子这一举乃为慑众,达到平稳民心的效果。

“我方虽然少了丹药长老和铸剑长老,但以老夫与通灵长老和执法长老,对付鬼界鼠辈自然绰绰有余。”旭怛子说出此话时眼神坚定无比,一副威武不可挡的模样,大家都来了信心,脸上恐惧感渐消。

“掌门现在忙于处理派内事务,不便出来与大家见面,本座身为五长老之首,已被委任对此迎战诸事全权负责。”

只闻守粹冷哼一声,旭怛子也不搭理,拿出一面金牌,继续说道:“此乃掌门人赐予本座的执法金牌,不听从指示者,严惩。”

九玄子在离开仙霞之前,因为顾虑到身不在仙霞之际派内遇险,为避免群龙无首而害事,遂委任旭怛子处理派内一切事务。为避免长老之间产生误解,将执法金牌交了给旭怛子。

“见金牌如见掌门,各门人听令!执法席负责前战,执法长老挑选三百弟子镇守进口,不论敌人实力如何,也要佯装败阵,退到迎客楼前的空地。”

“且慢。如此畏畏缩缩,只会被鬼界看小。本座座下弟子纵然如何不中用,也不会败给没用的鬼军。依我看,我军直接正面迎敌,更可以来个干净利落。”守粹首先发难。

“执法长老,来攻打我派的鬼兵,乃鬼王以往亲自率领的不死军团。”旭怛子淡然说道。

守粹脸色微微一变,随即回复镇定,冷哼一声,再不出声。不死军团这个名号,六界内可响亮得紧。当年鬼王以区区两千鬼兵与冥王两万军团周旋了六个昼夜,终于打败冥王,分割了冥界而自称为王。

虽然不死军团当时对上的是冥界的乌合之众,但以一敌百的实力,不可小看。其中最让人棘手的是,鬼军拥有一般刀剑砍不伤的身体,不死军团更拥有瞬间复制灵魂的能力,就算砍死一个,灵魂可以立刻复制,达到不死的效果。

“唯一能打败鬼军的方法,就是让它们没有反击的能力,一股歼灭。”

就在此时的昆仑山下附近,正当鬼众正在调兵遣将的时候。忽然某一个营发出了极为凄厉的怪叫。

“什么事情?”庆魊奇怪起来,他所统领的的鬼兵向来严己守律,决不会做出如此失控的事情。

“哎哟哎哟,蓝营的士兵竟然会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情。”魏将军嘲笑似的语气,话刚说完,魏将军的阵营也发出一样的怪叫。

“这?”

“有不妥。”巫鸣说道:“来者何人?”

“不就是我。”忽然怪叫越来越凄厉,正中的鬼兵们就好像拉朽摧枯似的的烟消云散,他们的样子像是见到很恐怖的东西,心中受到难以形容的震惊,魂飞魄散了。

巫鸣忽然一个倒退,像是看到的极为可怖的事情,而自己的形体竟然也隐隐的震动,要不是巫鸣的道行高,内心坚强,恐怕也会有如之前的鬼兵魂飞魄散:“是你。”

“很重的杀气。”庆魊对来人不认识,可是也发现到来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,这人的杀气与孽气的浓度,代表他杀人的浓度,杀人越多的人,杀气与孽气就越重,这反而让鬼魂不敢接近:“你杀过多少男人?”

“我看看…………”来人冷笑的一声:“应该这里的一半的男人吧。”

“呵呵呵……”巫鸣冷笑,却非常的勉强:“想不到你这女人妖变了。”

“对啊。”来人报以一个微笑:“我的好夫君。”

“蜘蛛精。”庆魊冷冷的道:“你就是那个从人身妖变而来的蜘蛛精,白桑。”

银玲般的笑声响起,可是在鬼兵耳朵听来,却是让人觉得恐怖和阴森。

"你还有脸过来,你这个恰不知耻的婊子!”巫鸣开始失控了,因为杀他的凶手就在他眼前。

“我来不起么?”白桑的语气冷峻起来:“在这里可说是一场姻缘,你说,你要像刚才的鬼兵一样自己烟消云散,还是我亲自下手。”

“你這個惡毒的女人!“巫鳴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:“竟然用毒害死自己的親夫,還如此大言不慚!”

“誰大言不慚?”白桑冷冷的道:“是誰逼我的,不就是你麽?”

“誰每天回來都對我拳打腳踢?我把家裏弄得井井有條,誰還是說我不作家事?又是誰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,就把我丟進柴房?”白桑將往事娓娓道來:“又是誰爲了要當上副將軍,就把自己的糟糠之妻送給他自己的將軍!”

“女人聼男人的話,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!”

“我不認同!”白桑說道:“我應該當初也把你的魂打散!讓你永不超生!”

"你做啊!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淫婦!”演變到後來,倒像是潑婦互相在駡街了。

“去!”巫鸣显然不想再有口舌纠缠。一个挥手,忽然千军万马的鬼魂鬼哭神嚎的向白桑冲去。

“滚!”白桑一个大喊,忽然千军万马消退了一半,去势缓了一缓,白桑轻松向后一退,把巫鸣座下的鬼军的第一波攻击瓦解。

“没可能。”庆魊大惊:“无论你有多大的杀气,也没可能轻松的把纪律严明的鬼军轰退!”

“拜你们的巫鸣将军所赐。”白桑淫笑:“我向来只找军人来杀。”

“所以,这里说不定就是我杀死过的人的大本营哦。”白桑笑笑:“他们死的时候,可是对我非常的恐惧。”

“很好。”庆魊一笑:“既然他们无法抗衡……”

忽然间鬼影一闪,庆魊拿着一把剑向白桑颈项划去。

白桑也同一时间祭起蛛丝也向庆魊刺去。

“呼”的一声,短兵相接下,两人都各退了一步,没有兵器的碰撞声,也没有皮肉被划开的声音。

“你们先去攻打仙霞,这妖精我来处理。”庆魊冷冷的说。

“还有我。”巫鸣也拿起了兵器,站了出来。

巫鸣与庆魊将白槡拦住,命令其他鬼将鬼兵火速进攻昆仑山,皆因其时已晚,未免计划被大乱,只好走一走险着,做为军师的庆魊留下来对敌。鬼兵将行军毫无声息,悄然离开中不带一丝沙尘,黑压压的军甲闪着粼粼绿光,消失在黑暗中。

“哼,庆魊,看在我们曾经共枕半甲的份上,自行了断罢,我还能绕了另一个枉死鬼。”白槡娇笑。

庆魊不打话,抽出长剑,摆出架势。他知道这一战胜算不大,凭着白槡身上缓缓释放出来的妖气,已知成妖之后的白槡,非同小可。

“白槡,昆仑山仙霞派与你没有任何瓜葛,为什么要阻扰我们?”庆魊打定注意,争取时间想脱身之计。

“对啊~我对九玄可没有什么好影响,我来啊~~只是想看看我的老相好,有没有过得比我好,呵呵~~”

“做为鬼将,我过的都不是好生活,但你可享尽了荣华富贵,男人要多少有多少。至于你的实力,可不比鬼后低啊,我们做为服侍主子的跑腿,也不介意再侍奉另外一个。”庆魊说完,归剑入靴,单膝跪下。“做为对你生前所有的痛苦,我愿终身效劳于你。”

“呵呵呵~哈哈哈~~~~~”白槡仰天大笑,实在想不透,当日的大男人,今天却贱卖膝下金。

白槡对此男人实在太失望,以至于心中泛起极度的轻视,毫无忌惮地放声大笑。却在此时,庆魊微一扬手,手中激射出去无数小针。

“雕虫小技。”白槡瞬间收起笑脸,一扬手将所有暗器打下。

在暗器被打下的那一刻,一个蓝色身影突然出现白槡眼前,白槡毫不迟疑,向来者处激射出蜘蛛丝。蜘蛛丝中途卷在了一起,形成箭型贯穿来者身体。

白槡原以为来者必死无疑,却发现蓝色身影的身法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,向自己冲了过来。

白槡吃了一惊,向后跃去,左边却突然响起庆魊的声音:“看毒镖!”

白槡不敢伸手打下来物,连忙向上跃起。

当白槡身在半空时,却没感觉有东西射来,才明白自己上当之际,嗡嗡之声突然已到耳边,立时卷起衣袖向声音处扫去,啪的一声响,白槡衣袖粘上一团绿色事物,却是刚被白槡斩杀的鬼兵脑袋,脑汁都溅在衣袖上。

“白槡, 此乃送你的一份礼物。”。白槡接而连三被戏弄,怒不可挡,身子还没落地就向庆魊射出蜘蛛丝。庆魊见来招凶狠,闪了开去,口中不断念起咒语。

白槡突然感觉左手有异,发现本来溅有脑汁的地方一只老鼠咬着自己的衣袖,向自己怒目而视,浑身皮毛每一处是完好的。

白槡这一惊非同小可,左手拼命乱甩想把老鼠甩开,张口喊叫,浑然忘记自己就那么伸一根手指也能消灭掉那颗毫无危险性的老鼠。

“白槡啊白槡,亏你成妖多时,却还是那么害怕这种低微生物....我们下次再见吧~”庆魊说完,与巫鸣一起消失在黑暗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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